□ 任武德
地名是一个地区的地理特色、生产生活、历史沿革和文化传承的显著标志。联合国第5届地名标准化会议对地名的物质性、社会性和文化意义进行高度概括,明确定义“地名是民族文化遗产”。甘州的命名就是以甘泉而得名。《甘州府志〈世纪·上〉》记载:甘州之名始于南北朝时期的西魏恭帝元年,或曰以甘浚山命名,或曰以甘泉水命名,西魏废帝三年(公元554年)正式改西凉州为甘州。
甘州区乡村地名的来历各不相同。由于甘州南依祁连山,北靠合黎、龙首二山,中为走廊平原,地域狭长,东西通畅,水足粮丰,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,处于东西“丝绸之路”和南北“居延古道”的交汇点的咽喉枢纽位置,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,历代朝廷和少数民族在这里发生了无数次争战。自汉武帝派霍去病收复西域后,到明清时期,朝廷为了防止异族抢掠和战争,在河西走廊广置烽燧。据《甘州府志》记载,仅明朝嘉靖年间就增设烽燧365个,并设寨、堡、城、庄以作防御。据《甘州府志》(卷五·营建)载:明正统年间(1436年——1449年),修筑长城,在甘州五卫筑堡52座,墩台178个。后来这些堡、寨逐步改为民用。一些地名就是根据这些各墩、寨、庄所在地人家姓氏命名。如新墩、梁家墩、党寨、平原堡、廿里堡、甘城、张家寨、金城、杨家寨、兰家寨、訾家寨、李家墩、白城、兰家城、贺家城、明家城、王阜庄、金王庄、苗家堡、花寨、余家城、滚家庄、滚家城、万家墩、郭家堡、庄墩、汪家堡、烟墩、杨家墩、八里堡、徐赵寨、缪家堡、王家墩、刘家庄、太平堡、普家庄、甲子墩、陈寨、贾家寨、瓦窑堡、符家堡、韩家墩、双堡、五个墩、瞭马墩、柳树寨等共78个。
一些乡村是根据所在地渠系命名的。据《张掖古志》载:武则天大足元年(公元701年),凉州都督、陇右诸军大使郭元振令甘州刺史李汉通开置屯田,尽水陆之利。先后开浚盈科、大满、小满等渠系,百姓沿渠而居,水沛粮丰,将最大的堡寨谓“大满”。由于甘州境内有黑河、酥油口河、大野口河、山丹河等河流,广大农村大小水渠纵横交错,很多地名就由所处水渠中的闸、坝命名。至目前,乡镇级的有龙渠、甘浚、沙井、碱滩、三闸、乌江等。村级地名有城西闸、柏家沟、西闸、东闸、河南闸、王其闸、店子闸、大沟、三清湾、龙首、木龙、头闸、五座桥、下二闸、上四闸、刘家沟、六闸、四闸、李家湾、老仁坝、野水地、三坝、二坝、碱滩、沿沟、十号、谢家湾、小湾、大湾、元丰、新沟、天桥、庚名、三闸、二闸、东泉、柏闸、南闸、夹河、中南、永济、武家闸、孙家闸、沿河、沤波、红泉堡、紫泥泉、平山湖等共81个。此外,除了直接用灌溉水渠的闸、坝命名地名外,一些地方直接以农谚俗语和节气以及植物名称命名,如大满镇、小满镇、园艺村、花儿村、大柏村、柏杨树村等。
甘州还是各种民族宗教传承地,除汉族以外,历史上先后有西戎、月氏、乌孙、匈奴、羌、吐蕃、回鹘、党项等14个民族在这里繁衍生息,各民族信仰不同,因此修建了很多庙、寺、塔、庵等,部分村就以庙、寺、塔、庵命名,如满家庙、朝元寺、新庙、高庙、高寺儿、清凉寺、宏山寺、高升庵、隋家寺、白塔、东寺、坝庙等共有16个。有些地名与战争有直接关系,如党寨马站村、梁家墩镇迎恩村等地。据传西汉时,骠骑将军霍去病屯兵甘州,其战马就放养在今党寨镇马站村一带,马站由此得名。清雍正年间,年羹尧驻守河西,捷报频传,雍正帝传旨嘉奖,年羹尧在今梁家墩镇迎恩村一带设置宏大场面迎接圣旨,迎恩村由此得名。清朝光绪年间,陕西党姓人家为避祸迁入甘州,在今党寨镇党寨村一带修庄筑院,繁衍生息,党寨镇由此得名。后来,随着土地开垦面积的不断扩大和移民搬迁,历届县、市、区政府相继对一些老地名进行了变更,命名了一部分新地名,如和平、新新、新华、黎民、中华、康宁、五星、古浪、新胜、五一、新城、八一、前进、永星、幸福、新建、工联、永定、新民等。这部分地名沿用至今,有着鲜明的时代气息。
甘州区的每一个老地名都有着浓浓的历史积蕴,凝聚着甘州人民的智慧和思想,逐渐形成了有本地区地理特色的地名文化和风情资源。